荆州院墙湾出土战国玉雕女神驾龙升天图
2024年,龙舟赛要进入奥运会竞赛项目。人们也许知道,龙舟赛是起源于楚都南郡的。
龙舟文化属于屈原文化,屈原文化属于荆楚文化,荆楚文化属于中华文化。荆楚文化的核心地带在楚都,即古江陵县之纪南城。龙舟赛归宗奥运,是荆楚文化走向世界的盛事。
千百年来,单纯纪念屈原的龙舟赛,已经形成了龙舟赛制,龙舟祭祀,龙舟制作,龙舟经营,龙舟文艺,龙舟竞技,龙舟服饰,龙舟饮食等广泛的龙舟文化活动。其时空概念早已穿越古今,走向世界,走向未来。所以,中国的龙舟竞赛走向奥运,是体育属性的必然。
1953年国家发行的纪念屈原的邮票
龙舟竞渡起源于荆州。《隋书·地理志·荆州篇》说:“大抵荆州率敬鬼,尤重祠祀之事。昔屈原为制《九歌》,盖由此也。屈原以五月望日赴汨罗,土人追至洞庭不见。湖大舡小,莫得济者,乃歌曰:何由得渡湖?因尔鼓棹争归,竞会亭上,习以相传,为竞渡之戏。其迅楫齐驰,棹歌乱响,喧振水陆,观者如云,诸郡率然。而南郡、襄阳尤盛。二郡又有牵钩之戏,云从讲武所出。楚将伐吴以为教战,流迁不改,习以相传。钩初发动,皆有鼓节,群噪歌谣,震惊远近,俗云以此厌胜,用致丰穰其事,亦传于他郡。”
最早记载屈原与端午竞渡的书是《续齐谐记》与《荆楚岁时记》。《荆楚岁时记》载:“是日,竞渡,采杂药。按:五月五日竞渡,俗为屈原投汨罗日,伤其死,故并命舟楫以拯之。舸舟取其轻利谓之飞凫。”
以上文献说明如下几个问题:第一,端午竞渡为纪念楚国大夫屈原。第二,端午竞渡的源头在南郡。南郡首府是古江陵县城即荆州城。第三,端午龙舟竞渡确实为群众性的娱乐活动。先有南郡、襄阳开始的龙舟活动,再有“诸郡率然”,“传于他郡”,“流迁不改,习以相传”。
文献所说,端午竞渡用的舡、舸、舟,都是船。后来发展成龙舟、凤舟。龙舟应该是屈原《九歌》中所说“驾龙辀兮乘雷”词语的演变。屈原辞赋描述,他上天入水所乘,就有两条龙、四条龙、八条龙的“龙辀”。这种“龙辀”是水陆空三栖,样子是长沙子弹库楚墓出土的《人物御龙图》里面的“龙舟”。
唐朝时,端午节龙舟竞渡已成气候。张建封的《竞渡歌》与刘禹锡的《竞渡曲》都有动人的描述。《竞渡歌》有“鼓声三下红旗开,两龙跃出浮水来”,“鼓声渐急标将近,两龙望标目如瞬”。这里,张建封就直接将龙舟称为龙。唐代诗人文秀在《端午》中说:“节分端午自谁言,万古传闻为屈原。堪笑楚江空渺渺,不能洗得直臣冤。”这里,诗人直接将屈原、端午、龙舟三者挂起钩来。楚江即长江或荆江。
龙舟竞渡起于南郡,南郡龙舟竞渡以沙市最热闹。沙市位于荆州城东南十五里,古为长江中游最大最繁荣的港口城市。沙市有江津湖、江津口。江津湖为古夏水淤塞之河床。江津口为古夏水入长江水口,即今中山公园大门正南方。屈原《哀郢》“过夏首而西浮”之“夏首”,即指此。袁宏道三十句的《七古·午日沙市观竞渡》,应该是历史上描写龙舟竞渡最长的诗歌。他描写龙舟竞赛开始“金鳞坼日天摇波,壮士麾旄鸣大鼍”,简直是撕天裂日,长江颤抖;描写龙舟队员披挂“黄头赤面锦袜额,疾风怒雨鬼神过”,简直是金刚铁面,风驰电掣;描写观众“倾城出观巷陌隘,红霞如锦汗成河”,简直是万人空巷,美女如云,挥汗如雨。
新中国成立后,我国的端午龙舟活动几乎没有间断。
楚魂屈原,硬瓷微刻屈原与《九歌》
南方数省,特别是广东、福建、浙江,还有香港、澳门,已经成为全国“龙舟文化中心区域”。这些省从省城到农村层层赛龙舟。有的地方少则数十,多则百余条龙舟参赛。现在,龙舟制造已经专业化,有的厂家生产的龙舟出口到国外,形成了产业链。有的地方的龙舟队多次参加国际大赛。